文/谷未黄
我们身体之间的关系从不确定。
我获得一个晚春,忧伤并不能阻止雨水
纺出黄昏,你不在云雾山里走失
你在我影子的洞穴里,是相同的气息
但爱会散发出来,如此多的孤独
比喻使用丛林里的历史路线
云竖起衣领,山峰的眉毛呈一种黛色
你探询的须蔓之光仍是那种旧配方
跌落的时间都不像是解药
大尺寸的微笑在山上裂开,在映山红上裂开
我并不责备愤怒被带入它善缘的秘密
向人类提供这隐蔽的整体好运
太阳守时以便于它自己得到晚霞,是余下的
某些愉悦短暂并且优雅的月光在胸脯上
以某种高度赤裸地分离
你是被爱的,像瞬间的侵犯加以虚拟
与那平常的云雾不一样了
我见过狂草,见过草书的过程
笔迹鉴定这门活,被形意拳术打败了
你抵押一座山,我抵押一个人
我的厄运就是他的厄运
已经许多年了
2024年4月28日·武汉之巅云雾山
匆评谷未黄的《你在云雾山外》
文/谭延桐
“云雾山”,这个被谷未黄顺手牵羊般牵来的客观对应物,确实是很不错,妖娆,神秘,且有一种如诗如画、如梦如幻的味道。很显然,“云雾山”是一个梦幻之所的隐喻。正因为“你”在云雾山之外,即在梦幻之所之外,“你”才只能说不清楚地落入影子的洞穴之中,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,有着如此之多的忧伤和孤独,并且总也找不到真正的解药。
“与那平常的云雾不一样了”,在云雾山之外和在云雾山之内,又怎能一样?“被形意拳术打败了”的人,不会细想也会知道,又何止“你”一个啊?因此,无论是在痴念的怂恿下去“抵押一座山”还是“抵押一个人”,最终,都是会如云雾一样虚空,虚空的虚空,空空,复空空的。
我,连我的杰出的良知都抵押了,甚至连我的命都抵押了,又如何?
哭庙
文/谷未黄
这么美的花朵,有什么不可比喻的
非要把花朵比作香炉,焚香
这么硬的铁,这么亮的铜,非要比作花
非要倒着开,非要吊在寺院,挨打
这是哪里的妇人,这是谁的娘
如此沧桑,还要给佛们拂尘
我进过许多寺庙,不下跪,不弯腰,不掏银两
寻找我的母亲,想问她
有什么苦,苦到如此地步
2024年4月27日·黄陂云雾山
《香港文艺》总编辑谭延桐评论谷未黄《哭庙》:
一进庙就想哭而不是想笑更不是心肠冷冰的人,心怀慈悲,心有怜悯。愿心和慈悲心,永永远远都是人类的重要药石。人类,之所以日益异化、扭曲、畸变、荒诞,其中有一个很大的原因,便是“护疾而忌医,宁灭其身而无悟”。因此,低头、弯腰、下跪甚至跪舔的人也便日益增多,如恒河沙数。 这,便是我极其怀疑甚至十分反感莎士比亚在其《哈姆雷特》中所说的“人是宇宙的精华,万物的灵长”之类的说法的根本原因。
2024年5月3日晨5:34分·南宁
诗人简介:
谷未黄,1959年冬月27日出生于湖北省汉阳县侏儒山。曾供职长江日报社,编辑《文化报》《武汉晨报》副刊。原湖北省作家协会诗歌创作委员会秘书长,第四届武汉作家协会副主席。先后创办《乡土文学》《文学创造》《长江诗报》《武汉诗人》《武汉作家》《网络文学》《新诗想》等报刊。作品曾列入鲁迅文学奖、闻一多诗歌奖候选名单。在美国、西班牙、新加坡、菲律宾、委内瑞拉,大陆以及港澳台地区发表作品2000余篇。出版诗集6部,散文集2部。
作者简介:
谭延桐,著名学者、作家、音乐家、书画家,毕业于山东大学文学院,先后做过《山东文学》《当代小说》《出版广角》等杂志社的文学编辑,现为香港文艺杂志社总编辑、香港文学艺术研究院院长,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中学时代开始发表诗歌、散文、小说、评论、歌曲等,散见于海内外近千家报刊,计1200余万字。著有诗集、散文集、诗论集、长篇小说共19部。部分作品被译为英、法、德、意、俄、荷、波兰语、亚美尼亚语等多种文字。曾获中国作家协会、中国音乐家协会、人民文学杂志社等颁发的文学奖、音乐奖和优秀编辑奖200余项。曾被评选为“中国桂冠诗人”、“中国当代散文十家”之一、“全国十大为学精神人物”等。辞条,被收入《世界名人录》《中国教育家大辞典》等。